鬥牛

剛看DISCOVERY CHANNEL，IAN WRIGHT 去了西班牙看鬥牛。很懷念在西班牙看鬥牛的時光呢。

第一次看，是在巴塞隆娜。大一的暑假，第一次到歐洲，每個國家逗留三五天的「到此一遊」式旅行，大家都很年輕。年少無知，以為鬥牛就像卡通裡看到有牛衝過一塊紅布，衝來衝去，如是而已。看到一劍一劍刺下去，嗅到一陣一陣血腥味，才知道鬥牛原來是這麼一回事：見血的，童叟無欺。那次看鬥牛的感覺並不良好：也不全因為箇中的不仁道和暴力…… 連鬥六場一式一樣的，那些勇士又沒有太突出的表現，場館裡頭零零落落沒太多捧場客，我們又坐得遠…… 就是一個「悶」字。

再看鬥牛，是到西班牙唸書的那年，在一個叫CIUDAD RODRIGO 的地方。本來一心去看奔牛的，沒想過要看鬥牛，因為已經看過了，想起那種重覆又重覆的沉悶實在怕怕，但同行的朋友都看，於是也買了張10歐元的票進去。嘩，才走進會場，乖乖不得了：是竹棚搭建起來的會場，充滿鄉村風味。才走進去，氣氛已大不同：人滿滿的，都是慶祝節日的本地村民居多，當然像我們一樣的遊客也不少，但，CIUDAD RODRIGO 不比馬德里不比巴塞等大城市，是個鄉村地方，故就算是遊客也多像我這種學生，在西班牙逗留了一段日子，好像與當地人較「同聲同氣」。

看鬥牛，最重要的是氣氛，勇士的質素次之，牛的質素又再次之。鬥牛勇士舞動時，大家一同喊OLE；鬥得好，全場揮舞白色手巾。自傳統以來，牛被扣上「壞蛋」的帽子，所以大家對牛被虐殺都不會施以半點憐憫，還MALO MALO 的罵。投入觀眾情緒是欣賞鬥牛非常重要的一環，如果不這樣投入的看，絕對感受不到箇中氣氛。

表演精彩的鬥牛士，能與牛合演一場舞蹈。看勇士如何揮動手上的紅布，一時站著一時跪下，環環抱抱玩弄著牛、叫牠繞著自己轉圈…… 實在太精彩。每次看到鬥牛士將要施出最後一劍時，都捨不得一場好戲就此完掉。當然牛的質素也很重要。有些牛很聰明，根本不想與你鬥，簡直是遇世無爭。遇到這樣的「豁達牛」實在難搞。

鬥牛，百份百殘忍。好端端一頭牛，被虐待玩弄至死，很無辜很可憐。所以說必須認同牛是壞蛋，看起來才不致有罪惡感，但終究是自欺欺人的，改變不了這活動本來就兇殘成性的本質。許多年青一輩的西班牙人都不看鬥牛──　當年跟3個西班牙女生同屋住，她們都沒有到過鬥牛場。可是，你問題是否贊成廢除鬥牛活動，我實在不願意回答。實在太好看了。從西班牙回香港，其中一樣捨不得的就是沒有鬥牛看。正如我那不喜歡鬥牛的口語老師說：「鬥牛雖然殘忍，但我們不是漫無目的的去殺一頭牛；鬥牛的整個過程是藝術。」在是否應該廢除鬥牛的問題上，我猜我會永遠保持中立。